可李玉瑶哪里坐得住，招呼了一个小丫头过来，“你回我宫里去，去把我的那个什锦珐琅手炉拿来。”
小丫头正准备出去，被子寂叫住，“回来，做什么回去，难道齐妃姐姐是嫌皇后娘娘的坤宁宫没手炉不成，还眼巴巴的遣人回去拿，皇后娘娘宫里头的东西还不好？”
子寂笑着看向李玉瑶，唇畔缓缓勾起，浅笑嫣然，忙回头看向皇后，“娘娘，齐妃娘娘是瞧不上您这儿的东西呢。”
“来啊，拿给手炉来给齐妃娘娘。”那拉氏实在是拿李玉瑶毫无办法，她那样一个聪慧的人，怎么犯了糊涂。
子寂瞧着李玉瑶，眼里皆是厉色，兮蔚看她的样子，知道她早已准备妥当，等着收网抓大鱼。
不过一会儿工夫，浣言和水月先后进来，浣言双手捧着账本进来，交给那拉氏，“娘娘，内务府的账本拿来了。”
水月走回兮蔚身后，冲兮蔚点头，兮蔚才说，“不如这样，咱们一人派一个得力的丫头一并查，以免出差错。”
“如此甚好，”子寂唤了贴身丫头莲意，“既然要查，可要查仔细些，别误了事给本宫丢了脸。”
莲意忙福了福，伶俐地回复，“是，奴婢知道。”
兮蔚派了水月，皇后便对身边的浣言说道，“你去吧。”
那拉氏见站出来三个穿红戴绿的大宫女，开口道，“只咱们三人的丫头，恐怕要把她们累死，不如让阮妃和齐妃也派一个人出来吧。”
李玉瑶捣鼓着身边的一等宫女晖香上前去，江阮则让绿叶站出来，五个丫头一人分了几本账目检查核对着，子寂站在一旁冷眼瞧着，不肯放过丝毫错漏。
李玉瑶屏气凝神地望着这一幕，时不时的看向皇后，那拉氏暗暗递给浣言眼色，浣言便翻得略微快了些。
“浣言姑娘何必如此心急呢，”子寂敲出了端倪，凑到浣言边上，“这几处的账还没对明白。”
那拉氏出言打断子寂，“让她们忙活吧，你也不嫌累，来人啊，给熹妃看茶。”
“臣妾替皇后娘娘做事，哪里能嫌累呢，”子寂立即说，“浣言是皇后娘娘的人，若她都不仔细，岂不是让人挑了娘娘的错处。”
子寂巧舌如簧，说的话让人无法挑剔，兮蔚暗暗一笑，端着茶平稳坐着，只让子寂去张罗。
“浣言姑娘，你瞧瞧这几处，”水月点了几处账，“这儿是不是有错处。”
浣言无奈，只好圈了起，“稍后再说吧。”
子寂挑了挑眉梢，眼眸里划过一丝暗笑，得空坐了下来，从雕漆几上的果盘里取了橘子，水葱似的指甲剥着橘皮，头也不抬地说，“姑娘们可得看仔细了，若有个差错，这几年的脸面还要不要。”
几个丫头战战兢兢的，不敢多言，只得埋头苦干，不过一会功夫，水月和莲意圈出了几处，浣言偷偷地淹没了几处，又暗暗地跟绿叶晖香二人掩埋了几块，子寂懒得管，总之已查到几个大的错处，任李玉瑶再怎么狡辩，也逃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