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禛把兮蔚拽着，死死不肯松手。
“你是皇上，你身上肩负着整个大清的命运，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！”兮蔚疯狂地推开他，他神色凄楚，面带冷冽，“难道朕……不能爱一个女人？”
兮蔚的嗓子一阵阵发酸，仿佛难以启齿，依旧忍不住冲他喊道，“你扪心自问，你是喜欢她，是爱她，还是因为得不到？她对另一个人的坚持，和另一个男人至死不渝的爱情，是你没有的，所以，你才如此不甘心！”
“不管怎样，朕不能让她死！”
纵使胤禛和她吵过千百次，纵使他有过那么多女人，可这是唯一一次，让兮蔚觉得，他真的疯了，疯狂的爱一个女人，想火山喷发一样，汹涌炙热。
“你说这些话，有没有想过，你在一次次的锥我的心，”兮蔚大约是气昏了头后，猛然冷静下来，她没有力气，也不想和胤禛在争论，“你知不知道，传出去，多少人会嘲笑你，讥讽你。”
“朕的真心，为何要被讥讽？”
兮蔚平静看他，“人家不从，你拿她心爱之人逼她就范，她不愿意成为你的女人，她宁死也不愿，这难道还不讽刺？”
胤禛语塞，不知如何回答，吞吞吐吐道，“假以时日，她一定会……一定会答应朕。”
兮蔚睁大眼眸，眼底的鄙夷慢慢凝固，“是吗。”
“朕这一生，从未有过得不到的人，若芯是唯一一个。”
“为了你的占有欲，你一定要得到她？”兮蔚冷笑不已，“你对我说这些话，浑然不觉我也是一个女人。”
她实在懒得和他吵，实在懒得搭理他，他疯了，胤禛像个疯子一样，他疯狂痴迷着这个女人，疯狂爱着她，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，他这到底算不算的上爱。
兮蔚把他推开，固执地往外面走，她忽然停下脚步，凛冽的眸光扫向胤禛，“如果我去劝她死，你会不会杀了我？”
“兮蔚！”胤禛走上前，“你疯了！她从未得罪过你。”
“你当真如此紧张？”兮蔚勾了勾唇，“如果有人伤害她，你是不是会和那人拼命？”
“会。”他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。
他笃定地看着兮蔚，字字坚硬，“你不会的，你不会伤害无辜的人。”
“呵。”
兮蔚没再多言，大步决绝地离开了养心殿，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生气，不会再难过，可听到胤禛说那些，她依旧会心痛，依旧会失落。
他爱一个人，毫无理由毫无预兆地爱上了另一个人，如此癫狂，如此疯魔，他甚至忘记自己是皇上的身份，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心，忘记自己的初衷。
他宁愿背负着天下骂名也要喜欢她，宁愿被天下群嘲也要爱她。
而他从未这样对过自己。
那一刻，兮蔚似乎明白，又似乎不明白。
他说的那些爱，都是虚无，都是假话，他爱的人，从始至终都不是自己，从来都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