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内殿的对话，那拉氏震惊了半晌，想不到这个吕氏居然是刺客！
她若跟太后说此事，太后一定会赐死吕若芯，可吕氏一死，难保皇上不会大发雷霆，迁怒到她。
吕若芯不除，对后宫来说，始终是个大患。
她偷偷地往里窥了窥，胤禛和吕若芯依然僵持着。
他始终没法打动她。
她不再多说一句话，也不在看他，在她心里，纵使是皇上，也不过是个寻常人。
胤禛提步欲走出内殿，那拉氏见状，忙退后几步，和灵云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。
见胤禛出来，她赶忙儿行礼，“臣妾参见皇上。”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胤禛淡淡地斜睨了她眼。
“臣妾来给愉常在送些东西，愉常在入宫多时，臣妾还未曾来看看她。”
那拉氏笑着说完，见胤禛脸色死沉，她不敢说下去，只听他冷沉说道，“没什么好看的，以后不用来承乾宫。”
那拉氏脸上的笑挂不住了，把东西交给奴才，“是，臣妾知道。”
胤禛没和那拉氏多说，径直离去，灵云向那拉氏行了礼，赶紧跟上胤禛的步伐。
他走的很快，独自一人在前面走着，他不知看向何处，眼中涌起阵阵难以熄灭的痛意。
“灵云，”他喊了她一声，“你说，朕是不是错了？”
灵云走上前半步，不知如何回答胤禛。
他看向灵云，一个娇弱的女子站在他身后，冷风吹刮着她的脸，撩起她的碎发，她的衣裙被风吹得翻起，她苍白的脸像一张白纸，没有任何血色。
“朕是不是不该这样爱一个人。”
“爱？”灵云眸光淡然，“皇上真的爱愉常在吗？”
纵容她，肆无忌惮地宠着她，这就是爱了吗？
胤禛的眼里尽是漠然，“可朕是真心的。”
“皇上是不是真心，奴婢不得而知，可皇上当初答应过年贵妃，会好好对她，皇上当时可是真心？”
灵云的话让胤禛颇为震怒，他瞪大眼睛，眸光充满怒火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灵云知道自己触及到胤禛，连忙跪下，“奴婢知错。”
胤禛惊愕了半晌，伸手扶着她，“起来吧。”
灵云眼眶通红，眸中闪烁着泪光。
“是朕错了，”胤禛的眸色黯淡下来，不知看向何处，“你说的很对，朕当初答应她的，会好好对她，是朕食言，她一定很恨朕吧。”
“皇上，奴婢很想知道，为何如此？”
胤禛为何会突然为了一个吕氏疏远年贵妃，远离他爱了一生的女子，灵云不懂，她看不明白，胤禛的变化太突然，让人看不明白。
她鼓起勇气，想问胤禛这句话，想知道他的心。
胤禛没回答她，他一人径直往前走，默默地走了很远很远。
她跟在胤禛身后，半步不离。
“朕用了半生时日，筹谋江山，而当朕真的坐拥天下时，发现朕其实一无所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