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收大饭店，门前冷落车马稀。
唐雪柳和那云芳面面相觑。
而雷丰收，则满不在乎，他兴高采烈说：“开业大吉，祝贺雷经理，恭喜恭喜。”
他左手握住右手，有力地晃动。
“开业大吉！”
“开业大吉！”
唐雪柳和那云芳也缓过神儿了，相继与雷丰收握手祝贺。
剩下的时间，三人坐在门口等候客人。
直到中午，没有一个客人上门。
相反，对面却是人声鼎沸，锣鼓喧天。
许大茂也是下血本了，雇了十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跳舞，很流行的迪斯科。
迪斯科大家都见过，但身穿紧身短裙的妖娆姑娘跳迪斯科，却很少见，毕竟，这是1981年。何况，是秋天。
十几个姑娘，三十多根大长腿，白花花的，太晃眼了。
一堆年轻人围着姑娘，鼓掌，欢呼，还流口水。
许大茂呢？时不时就发钱。
他抓着一把钞票，走到跳舞的姑娘中，随机选择一个，将钱塞入对方的胸口里。
气氛飙升！
有些观众，女观众，自觉地加入跳舞队伍，衣领高吗？撕开。裤腿长吗？卷起来！衣服多吗？脱啊！
许大茂，此时的许大茂，不可一世，嚣张跋扈。
他猖狂至极，“老子有钱！”
随后，他冲对面的雷丰收竖了一个中指。
那云芳气的，拎起菜刀要去砍他。
唐雪柳也鲜有的发怒，破口大骂。
倒是雷丰收，淡淡一笑，说：“大茂楼，嗯，这名字如果再加一个字，青，大茂青楼，就完美了！”
唐雪柳瞟他一眼：“大哥，你要耍贫嘴，就去当诗人，干什么饭店？”
雷丰收悠然抽一口烟：“诗人，尤其是伟大的诗人，都是精神病，我又不是精神病。”
唐雪柳无奈的口气：“那你倒是想个办法，招揽顾客啊！”
雷丰收看她，上下打量。
“看什么看？天天看，还没看烦吗？”
唐雪柳摆摆手。
“我看烦了，别人没看烦啊！”
雷丰收笑嘻嘻地说。
“臭嘴！”
唐雪柳皱眉。
“妹子，你也学习对面，跳个舞什么的？”
雷丰收鬼笑。
唐雪柳本要斥责的，但随之哂笑。
她嘲讽的口气：“你倒是大公无私，甘心把自己媳妇儿奉献出去。”
雷丰收吐几个烟圈：“我也跳啊，我的舞姿你们也看过，还不错！”
那云芳茫然，问：“雷哥，你何时跳舞了，我没见过啊？”
唐雪柳噗嗤笑了，把雷丰收在轧钢厂吃韭菜时的丑态告诉她。
那云芳乐不可支，给雷丰收鼓掌，让他现场表演一个。
雷丰收掐灭烟头，跳舞，跳迪斯科。
他没有录音机，就跟随对面的音乐。
片刻后，身上有了热气，他便脱去上衣。
继续跳舞。
时不时，他还摆几个健美姿势，展示“腱子肉”。
看着那“腱子肉”，那云芳感慨而言：“嫂子，这些年，你把雷哥养的真好，全身上下，都是膘，竟然没有一点儿瘦肉。”
唐雪柳忍俊不禁，说：“我老家是农村的，小时候，在老家时，我经常养猪，有经验。”
那云芳捧腹大笑，笑得流出眼泪。
唐雪柳也笑，笑得满是成就感。
那云芳终于不笑了，她一脸青春的回忆，“当年，我和雷哥在河里，他全身上下，全是排骨……”
嗯？？？
正在笑的唐雪柳，脸色渐渐僵了，什么？你俩在河里？还全身上下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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